北京湿疹好的医院 http://pf.39.net/xwdt/210706/9150611.html
秦皇岛第二批援助石家庄流调队员合影。
忙得不可开交之时,王浩然接到了石家庄藁城区公安局的电话。“你叫什么,是做什么工作的……”电话那头,一位民警细细地盘问道。
王浩然有点懵。一番“交代”后,他明白过来:几分钟前接到自己流行病学调查电话的那个年轻人报警了。
1月2日,河北石家庄突发新冠肺炎疫情。1月10日,作为秦皇岛市第二批紧急支援石家庄的流行病学调查员,王浩然和9名“战友”进驻疫情“风暴眼”——石家庄藁城区。自那之后的20多天里,给确诊患者、密切接触者以及次密切接触者打电话、提问题、做记录成了他们的主要工作。
在与病毒传播拼速度的过程中,像王浩然这样被当作可疑人员“转交”警方的情况并不多见,但被流调对象挂断电话、拉进黑名单乃至大声训斥的经历,谁都逃不掉。
迅速获得陌生人的信任,想方设法勾勒出他们此前14天的行动轨迹,是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每个流调员都要反复练习的技能。
病毒突袭,农村告急
河北疫情的发展速度超过了许多人的预想。
1月2日,石家庄藁城区增村镇小果庄村报告了第一例新冠肺炎确诊患者。1月3日至5日,该省每日新增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之和均达到两位数,1月6日,这一数字过百。
同日,藁城区全域调整为疫情高风险区。河北省城疫情形势告急。
张志存在填写流调报告。
张志存记得,那一天她还给在医院工作的老同学打了电话,“需要什么我给你寄过去。”仅仅4天后,她就来到距离病毒最近的藁城区,入驻藁城三中开始支援当地流调工作。“我们都是在秦皇岛自愿报的名,但没想到出发得那么急。”
同样在1月10日,按照国家卫健委部署,广东、江苏、浙江、湖南、江西五省共抽调专业技术人员人,组成一支支援河北抗疫的流调队。
流行病学调查通过询问已知感染者发病前后的行动轨迹、暴露接触情况等,找到可能的传播途径和涉及的人,从而抢在病毒前面斩断链条。无论是年的“非典”疫情,还是如今的新冠肺炎疫情,这都是我国防控疫情的重要方法。流调人员因此肩负的重大责任,可想而知。
疫情的突袭让一切显得很仓促。张志存他们抵达藁城区的当天,一位早几天来的援助队员写下了这样的日记:
几天下来,从寒冷、无水无电暖、工作不顺畅,到现在一切步入正轨,每天的变化都让我们倍感欣慰与温暖。
……
夜里11点,第二批援石人员抵达。看到他们发来的照片不免心酸——比我们这边的条件还要艰苦。10个人一间房,仅有一组暖气。箱子堆了一地,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热水,幸好带了热水壶,一壶开水够泡两盒方便面。领被褥、铺床,到凌晨1点大家才安顿下来,真是不容易……
没有时间抱怨这临时的安身之处。秦皇岛市疾控中心健康教育科科长王岚被任命为秦皇岛第二批援石流调应急队队长,她把战“疫”比作战役,“敌人从哪里来,现在到了哪里,规模有多大,携带多少火力,我们要尽快把这些情况侦察清楚,为后方应战提供准确情报。”
与过往疫情多发生在城镇不同,藁城区的确诊病例主要集中在几个村庄。城市里,人们的行动轨迹大多规律且重复,但在农村,相互串门是传统,再加上北方的冬天是农闲时节,人们习惯利用这段时间办一些“大事”。比如年12月28日至年1月2日,在小果庄及周边村落,就举办了多场婚礼。
这一方面形成了局部的高度聚集,一方面让许多流调对象的行动轨迹变得异常复杂。更麻烦的是,一场大型宴席,同桌吃饭喝酒的人可能根本互不认识。事后证实,当参加婚宴的人确诊时,他们即便想说出密接者都有心无力。
张志存是秦皇岛经济技术开发区疾控中心疾控科科长,她第一次参与流调工作是年,在这个圈子里绝对算得上是“老人”。即便如此,藁城区流调任务难度之高,也是她此前很少碰到的,“南桥寨村的同一场婚礼,不同的人竟然连说出的饭店名字都不一样。”
见招拆招,将心比心
1月11日,石家庄天气晴冷。
在第一个流调任务到来前,王岚组织了一场紧急培训。9名队员来自秦皇岛所辖多地的疾控中心,有的人此前并没有参与过一线流行病学调查。“如何判断密接者、次密接者的理论大家都懂,但实际与活生生的人打交道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石家庄此轮疫情感染者中有相当数量是农村中的老人,他们往往只会说当地方言。为了抢时间同时保护工作人员,流调大多以电话形式展开,这又给“听力测试”增加了难度,即使是石家庄本地流调员,也不时会遇到“竖了半天耳朵,一句都没听懂”的状况。从近公里外的秦皇岛赶来,语言障碍更是王岚队伍首先面临的难题。
预判到这一问题,几位有实战经验的流调员在出发前就有针对性地制定了“迂回术”——农村里年轻人大多会说普通话,可以事先沟通请他们在电话那端当翻译,或是直接打给与确诊老人同住的子女,了解相关行动轨迹。
“打不通电话怎么办?”“流调对象拒不配合的处置方案”“流调对象撒谎的表现”……王岚带头把类似常见问题及应对方法写在一个公用的笔记本上,大家都把它叫作“流调攻略”。
但攻略并不是万能的。
王浩然是秦皇岛市疾控中心的检验员。习惯了和物品打交道,突然要不断地与陌生人通电话,免不了心中没底。没想到到石家庄第二天,他就碰上了“硬骨头”。
1月12日晚上8点,按刚接到的流调指令王浩然拨通了电话,对方是一位确诊患者提及的可能密接者,听声音很年轻。开始一切顺利,年轻人很配合地报告了自己的基本信息。可当王浩然按部就班开始询问他近期活动情况时,对方突然改变了态度,“你不要再问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还没回过神来,王浩然就接到了藁城区公安局的询问电话。哭笑不得地解释一番后,他干脆请民警帮自己传个话,“流调还没做完,我得继续‘骚扰’他。”
电话再次接通,年轻人连连道歉的同时,依然言辞含糊不愿正面回答问题,“不太方便”。情急之下,王浩然试探了一句,“要不我加你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1xbbk.net/jwbls/2736.html